《流星花园》开播20周年，当年爆红的F4，如今怎么样了
文 | 松奈子
编辑 | Anita
《披荆斩棘的哥哥》终于上线了，当年饰演道明寺的言承旭好像一点也没变。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熟悉的旋律，晃动的荧光海洋，他一出场，就把许多人拉回到了《流星花园》首播的那一年。
亲友团大S的一句“道明寺，我是你的杉菜”，更是轻易让许多人落泪。
20年前的镜头里，他是帅气冷傲的带刺少年；20年后的聚光灯下，他的眼神变得温柔又包容，似乎已经与许多事物和解。
过去的20年里，言承旭一直在与“道明寺”的角色光环做抗争。
当年的意外走红，让他从一个打工仔一夜之间成为“红足十年的亚洲十大人物之一”。
幸运之外，随之而来的还有疯狂的舆论漩涡。不同的压力让言承旭一直想要躲避起来，言承旭说自己在生活中是“容易害羞的大男孩”，就连来参加《披荆斩棘的哥哥》节目，都差点“临阵脱逃”。
但他还是觉得应该试一试，毕竟，这是一个极好的刷新公众印象的契机。
“我希望在节目中让观众看到，这几年我是怎么样面对以前道明寺带给我的那些东西，然后慢慢蜕变成2.0版的道明寺的。”
2001年4月21日，台湾偶像剧《流星花园》首播，风靡亚洲。
剧中，以道明寺（言承旭饰）为首的四位富家纨绔子弟组成了“F4”，叱咤校园，四人与平凡朴素的女主角杉菜开启了一段让无数人尖叫的青春故事。
充满魅力的人设和无数经典台词让几位主角一炮而红。
大街小巷循环播放着F4唱的主题曲，报纸杂志上统统是他们的海报，少女们的书本、床头贴满了他们的照片，耍帅的男孩们口头禅全是：“道歉如果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
2003年，F4成为美国《福布斯》权力榜唯一入榜的华人明星组合，更被美国新闻周刊形容是“亚洲之光”。
这当中，人气最高的要数言承旭。
梳着凤梨头，外表冷峻、内心柔软的道明寺因为独特的魅力，成为了大多数少女心中的理想型男友。
台湾作家侯文咏曾评价言承旭是认真而天真的人。
拍摄《流星花园》期间，吴建豪和朱孝天在拍摄期间出去玩，影响工作进度，他会发脾气。
当时的工作人员评价言承旭： 他是个非常严苛的人。
为了练好舞蹈，言承旭会在舞蹈教室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
努力的确给他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2002年到2004年，F4组合在内地、香港和东南亚等世界各地举办了多场世界巡回演唱会，专辑大卖，所到之处车水马龙。
这对半年前还在打工的言承旭来说，一切都像梦一样不真实。
言承旭出生在单亲家庭，从小与妈妈相依为命。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言承旭就靠打工帮妈妈贴补家用。
他做过服装店店员、酒吧调酒师、餐厅服务员，还曾经在工地做过搬砖苦工。
每当学校放假，其他同学都骑着摩托车出去玩时，他得穿着学校的旧制服出去打工。
童年环境致使这个男孩羞涩、自卑、不善表达。 当周围人的热情像潮水一样猝不及防涌向他时，他显然完全没有准备好。
去日本开演唱会，在后台换上衣服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衣服和其他3个人不一样――更漂亮，更夺目。
事后他才得知，是服装师对他格外偏爱。
4个人一起拍杂志封面，拍了一整天，杂志出来后却变成了言承旭一个人的封面。
特殊就意味着出头，在媒体的撰稿里，他们用道明寺的别称“暴龙”来形容生活中的言承旭： 脾气暴，爱臭脸，耍大牌。
言承旭成了4个人中承受负面能量冲击最大的那个。
“为什么老是我被误会？”每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
风暴已经来了，他连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外人看来是他最红的阶段，却恰恰是他自己感到状态最糟的时期。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只能不断逃避，不愿接受采访，不愿面对粉丝。他觉得人与人之间太复杂。
大火了几年后，F4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发展方向，决定解散。
万千少女的梦也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解散后，言承旭先后发过3张音乐专辑，出演了一些影视作品，几乎无一例外都没有跳出“道明寺”的光环。
一贯的偶像男主人设、甜甜的恋爱桥段，却再没有哪一部能超越《流星花园》。
有几年他感觉掉进了“死胡同”里，“确实，我很容易拿到很好的剧本，可是我真的不想要再演这样的角色了，我蛮抗拒跟排斥的，也蛮迷失的，有点不太知道我到底要干吗。”
观众每每提及言承旭，更好奇的是他和林志玲传了多年的绯闻。
当年，两人都是寂寂无名的小模特。F4爆红后，言承旭成为台湾模特圈成功跨界的第一人；林志玲也在几年后爆红。
但两人的关系，在2005年林志玲拍戏意外堕马后出现了缝隙。
林志玲在节目中影射言承旭不善言辞，哪怕是关心，都是以严苛责备的方式来表达。诸如“你怎么不去看医生啊”“你怎么不听话”“这个东西不能乱吃啊”……
可言承旭认为自己是行动派，“如果她想吃什么，即使大下雨我都会骑摩托车买回来”。
在“爱”这个词面前，言承旭就像个步履蹒跚未经太多世事的男孩。
“我不敢表达，心里话不敢说出来，叫我跟女生讲什么‘我想你’之类的话，我真的讲不出来。”
2010年，言承旭推出了写真书《9314男人与男孩》，书中有这样一句话：“我让她离开，是因为我真的很爱她。你如果真的很爱过一个人，应该就会了解。”
所有人都猜测，他指的是林志玲。
一贯很少上综艺节目的言承旭，后来参加过一档很火的综艺节目，主持人问他：以后会不会勇敢地拥抱爱情？
他犹豫了20秒才说“不知道”，表情一直在微妙地变化，直到最后热泪盈眶。
再后来是2020年，新剧《我好喜欢你》发布会上，言承旭说：“如果你正爱着一个人，希望你可以很勇敢、很疯狂地去爱。”
拍摄这部剧，言承旭希望让很多人看到更不一样的自己。
他要饰演的是内心孤独外表忧郁的男主角陆星成。拍摄前，他把自己关在公寓小房间里，睡行军床，好几周完全不与外界接触，仅仅让一位表演老师每天半夜来“辱骂”自己，好让自己心情压抑，与角色融合。
这样的沉浸训练之后，他发觉自己讲台词好像真的不太一样了。
有一天，导演在剪辑房里给他发来一句话：“我真的觉得你很像陆星成。”
这对言承旭来说很有成就感，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短信。他觉得自己总算是摆脱了道明寺的外壳。
言承旭想了想，莞尔一笑： “我觉得它应该是养乐多，小孩子都喜欢。”
许多年过去，他已与时间和解。爱情、主角光环，所有曾让他感到困扰的事情渐渐成为了可以褪去的往事。
人人都说言承旭依旧是“大男孩”，他们指的是他依旧有帅气的外表和少年感。只有言承旭自己知道，他心里的某个角落住着的男孩，和外表并无关系。
“我希望自己可以活得像小孩子，充满热情，永远认为这个世界就是童话故事。我喜欢我孩子气的状态。”
《流星花园》里自信心爆棚的道明寺有句口头禅，而浮沉了多年的言承旭也到了可以真心说出这句话的年纪：“像我这么认真而天真的男人最有sense。”
言承旭现在44岁了，他曾经想过一把孩子气，放肆地吃，胖到谁都不认识，但一转身，他又会乖乖去健身房，饮食也以素食为主，极度自律。
“我真的为了想要当一个好演员，放弃掉很多很多事情。”他发自内心地自我感慨。
距离《流星花园》开播已经过去20年，言承旭的样貌没有改变太多，依旧喜欢留着刘海和长发，也还在走着偶像路线。
周渝民也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当上了爸爸。
还没出道的时候，吴建豪是英语老师。爆红又解散后，他跳舞、玩起了赛车，还入围过电影金像奖的最佳新人。
他说：“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珍惜每一天，已经不再去想实现什么了，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朱孝天在F4中存在感最弱，起点最低，许多人嘲讽他结婚的时候都请不到人参加，他却无所谓，活得通透又精彩。
拿过太极比赛金牌、考上北京电影学院进修导演；组过乐队，自己担任主唱；还取得过对外经贸大学的零售管理硕士文凭……
记忆中的男神们，都在各自的人生轨迹上体验过了酸甜苦辣，但依旧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
他们就像青春的符号，映照着普通人的一生。
年轻过、热烈过、追求过，然后走向不同的道路，与坎坷、疾病打过照面，承认自己不成熟，最后在某些瞬间，发现自己老了。
《盖亚效应》是言承旭喜欢的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让他颇为动容的话：“很多事情你回头看，在当下让你最不开心或者让你觉得损失最大的事物，其实反而到最后，会给你最大的收获。”
很多事，言承旭都想通了。
以前他不想演偶像剧，现在他觉得，为什么我们永远要用别人的那一把尺来讨伐我们自己的人生？
与其在别人期待和设定的人生里做主角，倒不如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热爱的事情，这样的人生虽然没有主角光环，但是却滚烫。
那些灿烂时刻，就像一场流星雨。人生总有起起落落，没有人可以一直处在巅峰，也没有人会永远被记住和赞美。
我们怀念言承旭，怀念《流星花园》，其实都是在怀念当时的自己。
北野武曾在《北野武的小酒馆》里写道：“虽然辛苦，我还是会选择那种滚烫的人生。”
也许，终其一生，我们都只能努力成为一个普通人，但是，变得温柔又坚定，在经历过摸爬滚打后依旧选择滚烫，谁说不是最好的答案？
作者：松奈子，读者人物独家撰稿人。视野所及皆是句读，在世界中行走，以编辑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