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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斯·司各脱的邓斯·司各脱

2023-01-15 10:57:48  来源:网络   热度:

苏格兰哲学家邓斯・司各脱(John Duns Scotus,约1265-1308),苏格兰中世纪经院哲学家、神学家、唯名论者。著有:《巴黎论著》、《牛津论著》、《问题论丛》等。曾经大胆地提出了物质具有思维能力的推测。他认为,上帝是万能的,它完全可以赋予物质思维的能力。对此马克思和恩格斯评价说:“唯物主义是大不列颠的天生的产儿,大不列颠的经院哲学家邓斯・司各脱就曾经问过自己:物质能不能思维?为了使这种奇迹能够实现,他求助于上帝的万能,即迫使神学本身来宣扬唯物主义。” 所有伟大的哲学家当中,约翰・邓斯・司各脱(JohnDunsScotus)的生平是最鲜为人知的,他的传记几乎全部靠猜测。对他的生涯的任何描述,都必须依赖有记载可查的4个不会错的日期:1291年他被任命为北安普顿(Northampton)神甫,1300年7月26日他作为一名方济各会托钵僧在牛津请求获准为人做忏悔牧师但没有成功,1304年11月18日他被方济各会教长推荐到巴黎一个权威职位任职,1308年2月30日他在科隆大学任讲师讲授神学。甚至他去世的日期也未能确定,一般认为他是1308年10月8日去世的。 根据这些残碎的证据,学者建构了司各脱生平的框架,下面是几种可能的重构。据说,司各脱出生在邓斯(Duns),苏格兰边境内特威德河上贝里克郡(BerwickuponTweed)几英里远的一个小镇。我们从他被授予圣职的年份推断,他的出生日期应该是1266年。他十几岁的时候似乎成了邓弗里斯(Dumfries)方济各会修道院的见习修士,在他的叔父埃里亚斯・邓斯(EliasDuns)指导下学习,埃里亚斯・邓斯刚从方济各会英格兰分会获得一个自学的学位,时任苏格兰托钵僧会的教长。13世纪80年代,约翰被送到牛津大学,到那里的方济各会“灰衣僧侣”学院学习哲学。“灰衣僧侣”学院这时已经足以容纳约70位学生了。司各脱1288年开始在牛津大学学习神学:课程持续13年,最后3年为强制性讲课,一年讲授彼特・朗巴德的《句法学》,一年讲授《圣经》。1300年至1301年,他获得了神学学士学位,相当于副教授的身份。 由于只能被猜测到的原因,方济各会管理层决定司各脱不再攻读博士学位,而是作为学士到巴黎任职。或许是因为他作为讲师已经展示出非凡的才华,所以他们觉得应该给他一个在当时最著名的大学――牛津只有到现代才赶上巴黎大学――绽放光彩。然而,巴黎的方济各修会学校是黑尔兹的亚历山大和波纳文图拉的大本营,没有为他提供一个平和的环境。司各脱在讲授《句法学》一年后与其他80位僧侣一起被从法兰西驱逐了出来,原因是在法兰西国王美男子腓里四世(PhiliptheFair)和教皇卜尼法斯八世(BonifaceVIII)的争执中站在教皇一边。他于1303年6月离去并回到英格兰,在剑桥度过一段时间,那里有一所方济各会研究生学校。 卜尼法斯八世1303年下半年去世以后,罗马教廷(theHolySee)与法兰西王室的关系有所改善,法兰西对方济各会会员的禁令被取消。司各脱回到巴黎,完成了他对《句法学》的讲座系列,继而攻读博士学位,于1306年至1307年成为方济各会学院的院长。在一次政治动荡中,他又一次被迫离去,在科隆度过了他一生的最后一年――时年42岁。他在科隆去世,并被葬在那里的方济各会教堂里,碑文写着:“苏格兰生育了我/英格兰教导了我/法兰西接受了我/科隆现在留下了我。”1993年教皇约翰・保罗二世(JohnPaulII)宣告司各脱已升入天堂列入“真福品位”。 司各脱的许多著作的书稿都保存了下来,但是它们的真实性和写作的次序同他的生平的细节一样是一个谜。在他去世的时候,大多数书稿都不完整或是残章断篇,后被几代学生潜心努力收集起来并进行加工。以这种方式成就的文本于1639年由卢克・沃丁(LukeWadding)出版了十二卷,1891年至1895年由维维斯巴黎出版公司再版。这一版最引人注目的是两部《句法学》评注,分别取名为《牛津著作集》(OpusOxoniense)和《巴黎散言集》(ReportataParisiensia)。全集还收入了一些对亚里士多德的评注、一组纯理论论辩问题(quodlibeticalquestions)及几篇专题论文,重要的有《论第一物质》(DeRerumPrincipio)、《论第一原则》(DePrimoPrincipio)和《思辨原理》(GrammaticaSpeculativa)。一直到20世纪后半叶,学者对司各脱的研究依靠的都是维维斯-沃丁版本,至今,它仍然是司各脱一些著作的唯一印刷文本。 然而,20世纪的研究者,完全重新确定了司各脱的真作全集。结果是他名下对亚里士多德的评论大多数出自其他的晚辈之手。真正由司各脱所作的只有对《范畴篇》、《解释篇》、《辩谬篇》(SophisticiElenchi)以及对鲍菲利(Porphyry)的评论。这些逻辑学论著,很有可能是司各脱13世纪90年代初在牛津大学时的著作。一组关于亚里士多德《论心灵》的论题以及极有可能对《形而上学》的一部评论,情况也是如此,尽管司各脱晚年似乎曾对它们进行了修改。维维斯-沃丁版本中两部广为研究的著作《论第一物质》和《思辨原理》,经过批评家严格判定结果不是真品。 一部作品的手稿在20世纪20年代被发现,争论了一段时间之后,现在被认可为司各脱1298年至1300年间在牛津大学讲授《句法学》前两卷的笔记。1938年,方济各会决定成立学术委员会,对司各脱的著作做学术鉴定版,这部重要的版本于1950年到1993年由梵蒂冈出版社出版,取名《讲演录:一、二部》(LecturaI-II)。《讲演录:三部》(LecturaIII)于2003年出版,很可能是1303年司各脱从巴黎驱逐期间回到牛津时的讲课稿。原来所认定的《牛津著作集》文本,现在被认为是后来在巴黎一直持续的这一课程讲稿的修改文本的内容。有证据表明,《巴黎散言集》属于后期听课的学生做的修订。当讲课人把自己的草稿与学生的笔记进行比较并把这些材料整理成一个单独的被认可的文本的时候,中世纪讲课稿明确的内容就可以确定,而这个文本就是所谓的“既定讲演录”(Ordinatio)。既定讲演录――尽管司各脱本人从未插手――的出版,是司各脱著作委员会的主要任务。1950年至2001年间,这一学术鉴定版有七卷问世,补充完善了《句法学》前两卷的评注。至于《既定讲演录:三部》(OrdinatioIII)和《既定讲演录:四部》(OrdinatioIV),专家学者仍然依赖沃丁版《牛津著作集》的最后两卷。 《讲演录》和《既定讲演录》梵蒂冈版本,是今天哲学家和神学家研究司各脱的主要参考资料。但是,其真实性无争议的两部著作,为司各脱的成熟思想提供了证据。纯理论论辩论题,无疑是司各脱1306年或者1307年任巴黎学院院长短暂时期的作品。简短的论著《论第一原则》自1941年已有若干版本出版,是他一生的最晚时期的作品,一些学者认为是司各脱去世的那一年在科隆所著。最后,有一部名叫《神学思辩》(Theoremata)的著作的真实性,至今仍然是学者争论的问题。争论的结果似乎倾向于认为是真作,但是倘若这部作品是司各脱的真作,那么它就标志着司各脱在一个重大问题上态度的大转变:上帝的存在是否可以由理性的自然之光来证明。 司各脱不是一位易读的作家。他的语言晦涩难懂、专业性强,且不迁就他人,他论辩的结构也难于辨认。然而,他是致力于哲学的最敏锐的思想家之一,他的绰号“难以捉摸的博士”恰当地反映了他的特点。司各脱在短暂的学术生涯中,在许多领域改变了哲学思想的方向;他所确立的新路线是以后几个世纪其他人所遵循的路线。 司各脱在许多重大的问题上都与阿奎那的观点相反。倘若不是在历史上,至少在他的思想上,同样重要的是他与另一位前辈的不同观点,这就是根特的亨利(HenryofGhent)。亨利于1276年至1292年在巴黎大学教书,他为许多奥古斯丁新柏拉图主义观点进行辩护,反对文学院一些人激进的亚里士多德主义。司各脱常常把自己的观点置于与亨利的立场联系中,司各脱是通过亨利的眼光来看待许多先驱的。 司各脱背离了亚里士多德传统,他认为,存在(being)之概念以及其他的可以普遍应用的谓项之概念――诸如“善”――不是类比的,而是只有单一的一个意义,因此可以在用于造物的意义上用于上帝。形而上学就是研究存在之单一意义的概念及其基本属性的科学。亚里士多德给形而上学定义为研究存在之存在的科学。司各脱极大地利用了这一定义,但是却完全以他个人的方式理解它,并把它的范围无限拓展,乃至把无限的基督教上帝包括进存在(being)的概念。所有属于亚里士多德的范畴的东西,如实质、偶然事物等,均为存在的一部分。然而,存在又比这个意义更大:所有能用范畴来界定的都是有限的,而存在涵盖无限。存在的疆域之内要划的分界线,是有限存在与无限存在之间的分界线。 对于司各脱来说,存在着一个无限存在,这可以在哲学上证明。在这方面,他同意阿奎那以及大多数中世纪思想家的观点。但是他抛弃了阿奎那所提供的关于上帝存在的证据,因为它们太依赖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了。所以,他提出了自己的复杂的形而上学的证据来证明上帝作为第一个有效因、无法超越的终极因以及一切存在中最完美的存在之存在。与阿奎那不同,他认为,神的属性诸如无所不知和无所不能,只有通过启示才能得知,不能只凭借自然理性来确定。 司各脱利用了亚里士多德的形式质料说,他使用了诸如“质料”(matter)、“形式”(form)、“实体”(substance)和“偶然”(accident)等人们熟知的术语。但是,他赋予这些术语新的和激进的释义。他尤其重新界定了实在(actuality)和潜在(potentiality)这两个亚里士多德概念,在界定潜在存在物(potentialbeing)的时候似乎它们是具有实在存在物(actualbeing)一切细节个性的实体。例如,在他处理空间和时间的时候可见一斑:与亚里士多德不同,他认为,可以有真空的空间和静止的时间。亚里士多德认为,产生一个空间需要一个物体的存在87;而司各脱则认为,一个物体的可能性就足以使一个真空的四壁彼此分开。亚里士多德认为,如果时间存在就必定有运动,因为时间是运动的计量工具;而司各脱则认为,可以存在没有运动的时间,时间仅仅计量运动的潜势。司各脱在把可能性当做虚幻的然而明显的个体的时候,暴露出阿维森纳的影响,但是他对这一领域的研究有一定深度,因而他被认为是可能世界的哲学之发端者。 在亚里士多德的传统,质料是个体形成(individuation)的原则:彼得和保罗两个人彼此不同,不是因为他们的形式,而是因为他们的质料。司各脱抛弃了这种观点:使彼得和保罗彼此不同的不是质料,而是一种每人所独有的独一无二的身份特征,或者叫做“存在的个体性”(ahaecceitas),或者说“这个”(thisness)。这样,一个人,如苏格拉底,既有一个共同的人性又有一个个体形成的原则。他说道:共同的人性与个人的差异的确是相同的,但是又因为一个特别的不同之处使得彼此区别开,这就是“形式的差异”。司各脱希望以这种方式来保存具有普遍意义的术语的有效性而不落入柏拉图主义:共同的性质已经足够真实,而且它并非仅仅由人类智力所创造,而且,除非伴有一个个体形成的成分,否则它绝不会实际出现。 通过与阿奎那的比较,司各脱把人类智力的范围扩大成两个方面。阿奎那认为,不存在个人的纯粹智力的知识,原因是非物质的能力不可能领会质料,而质料恰恰是个体形成的原则。对于司各脱来说,每一个事物都有一个内在的仅能用智力理解的个体形成的原则,因此,智力可以于其独一无二中领会个体。阿奎那坚持认为,在此生中智力严格意义上的对象是物质事物之性质的知识。而司各脱说道,如果我们考虑到今生和来生,那么我们必须承认,智力严格意义上的对象范围大到存在(Being)本身。他认为,像阿奎那那样界定智力的对象,犹如把视觉的对象界定为烛光下可以看见的事物。 司各脱明确地否定奥古斯丁传统所珍视的、根特的亨利又复兴的一个命题,即:人类的智力领会普遍存在(universals)需要神的特别的光照。但是,上帝并非完全排除在他的认识论之外。上帝的能力是绝对的:他可以做任何彼此不矛盾的事情。相应地,上帝可以使人的心灵坚信个体实在物的存在而不需要那个实在物出现。幸运的是,上帝尽管具有绝对的能力,但是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条理行事,即按照他的智慧引导的能力行事。所以,他不会行使会让我们上当受骗的绝对能力。这里,司各脱如几百年后的笛卡尔一样,凭借诉诸善良的上帝绝不是骗子这一教义,排除了激进的怀疑主义。 司各脱在描述智力与意志的关系的时候,对心灵的哲学进行了革新。阿奎那认为,意志基本上是一个合乎理性的欲望,其自由源自理性实际运用的灵活性;而司各脱却把意志看做是至高无上的能力,其活动只能源自自身的自我决定(selfdetermination),而不是其他任何东西。意志的确是理性的能力,能够以多种形式行使的能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意志的行使受理性的指导。相反,智力是一种自然的能力,一种只能在适应其活动的自然条件下以一种方式活动的能力。大多数亚里士多德主义经院哲学家认为,人类的终极目的是智力极尽之能事,即至福地看见上帝;而司各脱则认为,至福之人在天堂与上帝融为一体完全取决于意志的自由活动。 司各脱比他的任何一位先驱赋予人的意志和上帝的意志的活动范围都大得多。人的意志是可以实施对立活动的能力,这不仅仅在于人可以在不同的时间运用意志的能力做不同的事情,还在于意志在实施一个活动的同时还保持着实施相对立的活动的能力。一个被创造的仅仅为一个时刻而存在的意志,仍然可以在对立物之间做出自由选择。再者,对于司各脱来说,神的意志所享有的自由,比以前的神学家所赋予它的自由要大得多。例如,上帝有自由摒弃或者删除许多常常被认为属于自然法则的道德戒律。 司各脱在哲学史上是一位重要人物,这不是因为他创建了一个学派,尽管时至今日每一个时期都有专心致志的司各脱研究追随者,89而是因为他的许多创新被后来从未读过他的著作的思想家接受为不容置疑的准则。宗教改革在路德(Luther)和卡尔文(Calvin)之间产生争论,而他们的天主教对手是在基本的司各脱主义背景下出现的。笛卡尔为现代哲学奠定基础的基本框架,实质上是1300年前后牛津大学所建立的结构。从阿奎那的《神学大全》到司各脱的《讲演录》之间的四分之一个世纪,是哲学史上最重要的时期之一。 司各脱在专业领域之外并不被广泛阅读:他是哲学家当中的哲学家。然而,非常欣赏他的才华的人之一,是杰拉德・曼雷・霍布金斯(GerardManleyHopkins)。霍布金斯在他的诗歌《邓斯・司各脱的牛津》(DunsScotusOxford)中把他的位置置于阿奎那、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之上,奉他为: 坦诚地说,最独特的纹理之澄清者; 无以比拟的洞察力,堪与意大利或希腊匹敌之人。 给霍布金斯印象最深的是司各脱关于“这个”的概念,他认为是他自己的独特性(inscape)――每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特征――的概念之先声。他在许多诗歌中都歌颂了这种独特性,著名的有《翠鸟开始燃烧的时候》(Askingfisherscatchfire): 每一个必死的人都做一件事情,同一件事情: 在每个人自己居住的房间里处理着那个存在; 自我――按自己的方式行事;言说着、拼写着我自己:呼喊着我所做的就是我:为了它我才来。 在司各脱去世后几十年里,他并没有在牛津大学受到追捧,甚至他的同门方济各会成员也强烈地反对他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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